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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发展和社会需求之间把握高等教育的价值
发布时间:2011-05-12    文章录入:    点击:[]

德里克•博克的本科教育目标解读

来 源:《高等教育研究》2010年第3期

【摘 要】:德里克•博克早期的本科教育目标强调培养学生多方面的能力,促进学生的全 面发展;随着社会的发展,其本科教育目标开始注重培养学生多方面的素养,以适应现代社会 的多样化需求。博克对本科教育目标论述的发展折射出美国高等教育理念的变化,即大学教育应在学生发展和社会需求两种张力之间建立新的平衡。

【关键词】:德里克•博克;本科教育目标;学生发展;社会需求

【作者简介】:潘金林(1966-),男,安徽安庆人,常州工学院师范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从事高等教育管理与比较高等教育研究。

德里克•博克(Derek Bok,1930-)是美国当代颇具影响力的大学校长之一,也是西方高等教育史上举足轻重的思想家和实践家。他担任哈佛大学校长20余年,始终关注本科教育,对本科教育目标的著述也因此构成了其高等教育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博克任哈佛大学校长后不久就在《论本科教育目标》(1974年)一文中较为系统地提出了本科教育的目标;随后在《走出象牙塔:现代大学的社会责任》(1984年)、《美国高等教育》(1986年)、《大学与美国前途》(1990年)等著作中对本科教育目标都有不同篇幅的论述;在《回归大学之道》(2006年)一书中,博克在反思哈佛大学乃至美国高等教育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再次系统地提出了本科教育的目标。综观博克对本科教育目标的论述,其早期的目标更多地强调学生兴趣与能力的形成,注重培养全面发展的“完人”;随着社会的发展,其本科教育目标也开始“走出象牙塔”,注重培养学生多方面的素养,以满足现代社会的多样化需求。

一、培养学生广泛的兴趣与能力

培养学生的能力是美国大学本科教育的传统目标之一。《耶鲁报告》所提出的“发展学生的心灵综合能力”成为其精英教育普遍认同的标准,大学“既不提供‘部分的教育’(partial education),也不提供‘表面的教育’(superficial education),更不提供‘精细的’(finish )技艺职业教育,而是提供一种良好的人生开始”。[1]哈佛大学从埃利奥特校长时起就强调把学生培养成为“有教养的人”(a cultivated man)。无论“心灵综合能力”的形成还是“有教养的人”的培养,都是以系统知识的学习为基础的。而在博克看来,尽管知识的学习对本科生来说非常重要,但企望学生能够在四年时间内掌握通识课程所涵盖的全部知识,或者让学生广泛涉猎以获得系统的知识,都是不切实际的。况且,许多所谓的“知识”很容易老化或被学生遗忘,“毕业生从大学获得且实际保留的知识很可能远远小于教师的想象。更为复杂的是,在许多领域知识迅速变旧或无用,新的知识不断取代旧的知识”[2]。面对信息时代的挑战,大学本科教育是努力唤醒学生的学习兴趣,以便他们在不同领域中活到老、学到老,还是教会他们基本的探究方法,让他们自己去探求陌生领域?抑或详尽地传授那些最基本的人类思想与知识,确保学生记住其中的大部分内容?[3]对此,博克旗帜鲜明地提出,把获得知识作为大学教育的目标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培养学生全面的能力和兴趣,使他们享受丰富多彩的人生,是大学教育的责任所在。

博克在1974年所著的《论本科教育目标》一文中,首次提出了以培养学生能力为核心的五项目标:第一,获取信息和知识;第二,培养思维能力和习惯,包括流利的口头交流能力及清晰流畅的写作能力,细致分析问题的能力,外语的说和读的能力,对学科知识的把握能力;第三,提升心理品质,包括心胸开阔的能力(capacity for open-mindedness),敢于冒险的能力,尊重事实、追求真理的品质,求知欲以及持续、独立的继续学习的愿望;第四,养成艺术方面的理解能力;第五,培养判断能力和价值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阐述如何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和习惯时,博克前瞻性地提出了“学会学习”(learning howto learn)的能力,并指出“学生的学习并不以毕业为结束,而是延伸至一个人的一生”[4]。虽然赫钦斯在1968年发表的《学习社会》一书中就已提出“学习化社会”(the Learning Society)的概念,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学会生存》的报告中引用了赫钦斯的概念,并提出“我们再也不能刻苦地一劳永逸地获取知识了,而需要终身学习如何去建立一个不断演进的知识体系———学会生存”[5],但直接提出“学会学习”的能力则是博克的首创,直到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其《学习———财富蕴藏其中》的报告中才正式把“学会认知”(Learning to learn)列为教育的“四大支柱”之一。因此,博克提出培养大学生“学会学习”的能力,不仅是对“学习化社会”和“终身学习”理论体系的贡献,也为大学教育质量观和人才观的转变指明了方向,为大学本科教育的改革找到了新的“阿基米德支点”。

1986年,博克在《美国高等教育》一书中重申了其本科教育目标:本科生应获得丰富的基础知识,包括深度和广度两个方面。在深度方面,应集中精力学好一门专业;在广度方面,视野要涉及几门学科。学生应获得恰当而体面的交际能力,大量的实际知识和基本技能,熟练掌握至少一门外语,以及批判性的思维能力,熟悉人类,获得知识,理解自然、社会和人类本身的研究方法和思维方法,了解其他文化及其价值、传统和习惯;通过多次探索,应该对知识和文化产生持久的兴趣,获得自知之明,最终做到能够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和职业作出正确的选择;通过与各种各样的同学共同学习和生活,应该更加成熟,获得人类所具有的宽容的性格。最后,他们还应当对大学生活感到愉快,这样,他们“以后回想起来会觉得大学生活是充满兴趣和热情的年代”。[6]

总之,在其早期对本科教育目标的论述中,博克希望把本科生培养成为“受到广泛教育的‘完人’”(broadly educated“whole man”)[7],为他们今后的人生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这一目标也是与美国大学特别是研究型大学长期奉行的精英教育相适应的。

二、培养学生多方面的素养

随着时代的发展,美国大学教育已经从精英教育走向普及化教育。今天的本科教育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目标?经过“谨慎界定”和“严格选择”,博克在2006年所著的《回归大学之道》一书中提出了本科教育的八项重要目标,即表达能力、批判性思维能力、道德教育、公民意识、适应多元文化的素养、全球化素养、广泛的兴趣和知识、为就业做准备。显而易见,与其早期本科教育目标相比,新的目标更加多元化了。在博克看来,由于本科生智力发展途径的多样性,本科教育的目标不应仅仅局限于课程,也不应仅仅同教授们在课堂上可以实现的目标等同起来,“制定单一的、‘统揽全局’的大学目标,或者把大学目标局限于智力发展领域,都无法涵盖本科生活的全貌———都可能在推卸大学的责任———大学应该让学生在成长的关键时期,养成一些极为重要的素质。因此大学的培养目标应该是多方面的”[8]。同时,博克认为,现代大学的使命应更多地与社会责任相结合,“对家长和学生来说,大学是年轻人能够接受教育的主要场所,也是他们能够度过几年快乐时光、活跃智力能力的一个地方;对需要高深学问的职业来说,大学是挑选才智出众的学生、培养合格的专业人才的中心地带;对政府来说,大学是帮助其实现社会目标的工具,如各民族机会均等及国防和外交政策、医学和技术发展所需要的重要的高深精密知识资源等;对公司和基金会决策者以及政府官员来说,大学也是他们在处理复杂问题时赖以获得建议的知识宝库”[9]。这些不同方面的要求体现在本科教育目标上,就是要培养学生多方面的素养,使其更好地适应现代社会,满足现代社会的需要。

1.道德教育与公民素养:现代大学的基本社会责任

博克担任哈佛大学校长之际,正值越战之末,美国国内矛盾突出,民权、反战和学生运动此起彼伏;大学校园内,学生吸毒、酗酒、性骚扰等不良行为司空见惯,“困惑”、“迷茫”的一代大学生成为公众沉重的话题。博克一上任就开始严肃思考并致力于改进本科生的道德教育,他认为,“一所大学如果不愿认真对待道德问题,就违背了其对社会应负的基本责任”[10]。在《走出象牙塔:现代大学的社会责任》一书中,博克系统地探讨了学生的道德发展问题。他认为,现代大学的道德教育主要面临三个方面的问题。首先,课程设置不合理,既不能很好地培养学生的道德推理能力,对学生处理实际道德问题的帮助也很少;其次,大学学术研究目的和方法的变化冲击了传统的道德教育方法,忽视乃至背离了对道德标准的评判;再次,缺乏训练有素的教师。对此,博克建议,大学可以通过开设合适的课程,任用有能力的教师,鼓励学生进行更系统的学习,拓宽思路,学会探讨当今社会更大范围内存在的道德问题。[11]在《大学与美国前途》一书中,博克再次提出了改进大学道德教育的思路。他认为,由于道德本身具有相对性、易变性的特点,在道德判断上不应存在一个普遍的永恒的标准和原则,因此,“今天的应用 伦理课程不仅仅是向学生传授系统的道德真理,更应该鼓励学生对复杂的道德问题进行认真思考”。[12]博克建议,对学生不要简单说教、灌输,不要向他们直接说明正确的答案,而应该通过积极的引导,使其形成自己的道德判断。

在《回归大学之道》一书中,博克重申,帮助年轻人认识到道德问题的存在并严谨地思考这些问题,是大学义不容辞的任务。“尤其是在今天,如此众多的大学生还持有相对主义的观点,缺乏思考复杂问题(无论是道德问题还是其他问题)的能力,大学更应该责无旁贷地肩负起培养道德思考能力的重担。”[13]为实现这一目标,博克提出,大学要开设新的道德课程,实施细致入微的道德推理教学,提高学生的道德推理能力,增强学生的道德意识;教会学生换位思考、关心他人以培养其道德意志;应创造良好的氛围,鼓励和强化学生注重道德行为的意识,如学校的决策需要有道德意识,学校有责任对政策执行过程中自相矛盾的地方及时提供伦理解释等。对领导者与学术领袖而言,最重要的是澄清这样的问题:道德教育在通识教育中到底处于什么地位?“经历了多年对道德教育的犹豫与漠然后,现在是我们认真思考这一问题的时候了。”[14]

现代社会需要有责任感和参与意识的公民,然而这样的责任感和参与意识并非与学生的智力水平同步增长。皮特•哈特研究合作公司在20世纪80年代对美国15-21岁的青年人进行的一次调查的结果显示,仅有12%的人主动提出参加选举是良好公民应遵守的重要原则,65%的人从来没有参加过社区服务活动。[15]从20世纪60年代到21世纪,美国总统选举的投票率从近65%滑落到不足50%,其中,18-24岁的青年人的投票率一直低于40%。[16]博克认为,今天美国大学公民教育失败的原因在于,高等教育的实用主义泛滥,使得大学本科教育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其公益性;多数学生把接受大学教育作为谋求高薪职业的阶梯,而不是作为推动政府和社会进步的手段。为此,博克呼吁,大学要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培养学生公民意识的使命,“大学有责任培养开明的公民,这对整个民族意义重大”[17]。博克建议,大学必须明确其所能达成的公民教育目标;开设公民教育课程,为学生提供一个智力基础,使学生尽可能地在参与投票和其他公共事务中表现得更有思想和智慧;采取多种方式扩大和改进社区服务项目,鼓励各类学生组织的发展,并在课外活动中运用民主程序,培养学生的公民意识和责任感;大学管理者要发挥领导作用,用语言和行动向学生明示,参加投票是公民的一项重要职责。

2.培养多元文化素养:大学任重而道远的使命

培养学生的多元文化素养对美国现代大学来说尤为重要。一方面,美国是一个多种族、多民族的国家,但种族、宗教、性别等社会问题一直纷扰不断;另一方面,美国大学多元化校园只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面对日趋多元的学生群体,如何建立和谐的多元化校园不仅是公众关注的焦点,也是大学领导者所面临的难题。此外,随着美国社会移民和少数族裔人数的增加,用人单位需要招聘更多能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共事,并能与不同种族的客户有效交流的大学毕业生。在此背景下,每一个大学都要认真思考:如何培养学生的多元文化素养以适应多元的社会生活?“大学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不仅是对社会和劳动力市场需求的公然漠视,还会导致校园内人心惶惶。”[18]

在博克看来,虽然多元化所带来的差异有时会引发矛盾和冲突,但多元化也会给大学教育带来“红利”。学生置身于一个多元化的环境之中,通过与不同价值观和不同观点的同学对话,不仅可以开阔视野,而且可以锻炼思维。同时,那些具有跨文化交往经历的学生将比其同辈群体更具公民意识,更乐意帮助他人,也更热衷于社区服务。

尽管如此,美国大学在增进多样化的理解和宽容方面依然任重而道远。为此,博克建议,大学要让所有学生意识到多元化的校园是大学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学不仅要开设多元文化课程和讨论会,还要增加不同群体的有效接触,以增进宽容和理解;大学管理人员在鼓励学生跨种族交往、增进种族宽容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大学要着力培养学生的人际交往能力,如与人合作、与人协商和说服他人的能力,领导能力,仔细聆听的能力,理解他人情感和行为的能力等。总之,通过大学持之以恒的努力,不同背景的学生能在同一校园里和谐相处,共同生活、学习,最终有助于国家与社会的和谐发展。

3.培养全球化素养:为美国国家利益服务

作为具有战略眼光的高等教育思想家,博克很早就意识到培养学生的全球化素养的重要性。他在《美国高等教育》和《大学与美国前途》这两部著作中表述了其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思想,并且提出了科学无国界的观点。针对二战后美国政府及公众在科学研究上对国外学者的提防和排斥,博克认为,这些做法是不明智的,也是目光短浅的。首先,外国留学生是重要的智力资源,其中一半以上的人选择留在美国,他们为美国科学和工程研究作出了难以替代的贡献。其次,由于科学无国界,阻止和限制信息交流只能是暂时的,其他国家的科研机构可以通过查阅报刊、参加会议或聘请博士后研究人员等方式与美国科学的发展保持一致。而一旦信息交流完全阻隔,科学进步本身就会受阻。第三,阻止信息交流无疑会招致其他国家的报复,从而阻碍科学的发展,从长远来看,这对美国自身的发展也是不利的。因此,大学教育更应该适应社会发展的潮流,率先形成全球意识,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

博克认为,随着国际化进程的加快,今天的美国越来越为国际环境———外国政府、异域文化、外国侨民、国际危机———所左右,同时,信息传递方式与交通方式的改变也极大地增加了国际交流的机会。“所有这些改变都意味着:今天的学生需要比他们的前辈了解更多的国际事务、外国文化的知识。”[ 19]为让学生有效地适应任何可能出现的国际问题,把握任何可能出现的机遇,大学必须构建相应的知识基础,具体来说,就是要开设更多的跨文化的课程,并在其他课程中大量引入国外的资料;加强外语教学;提高海外学习的效果;有效地帮助国际学生更好地融入校园生活。通过这些努力,增加学生的国际理解,培养他们的国际视野,进而为学生进入全球化社会作好准备。

在博克看来,在国际化进程中,美国扮演着比其他国家更为重要的角色;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最终是为美国国家利益服务的。这与此前克拉克•克尔作为“全世界学术界的一个公民”所提出的“大学通过服务于学习世界从而更好地为它们的国家服务”[20]的观点是有所区别的。在其不同阶段的著述中,博克毫不掩饰地表明了这样的倾向:美国的高等教育要在全球化的背景中占领“制高点”,美国大学培养的人才必须立足美国,“站在全球的高度”,成为控制这个制高点的新一代精英。因此,可以说,博克的全球化观点明显地贴上了“为美国国家利益服务”的标签。

4.为就业做准备:现代大学不可回避的社会责任

博克不仅是在哈佛大学的历任校长中,甚至是在美国顶尖研究型大学的领导人中第一个旗帜鲜明地提出把“为就业做准备”作为本科教育的重要目标。这一目标的提出不仅颠覆了美国研究型大学的传统,也突破了博克本人最初对本科教育目标的认识。然而,随着美国高等教育大众化与普及化的到来,消费主义思想冲击着大学的知识观和人才观,即使是奉行精英教育的研究型大学也不例外。一项调查表明,将近75%的新生选择大学教育的首要目标是出于对未来工作的考虑,与此同时却有60%的文理学科教授认为为学生未来的职业做准备并不是本科教育的重要目标。[21]因此,尽管“为就业做准备”是一个“充满争议的目标”,而之所以将其作为本科教育的重要目标,是因为在多数大学里,大部分本科生不仅需要选择工作领域,而且将直接进入劳动力市场寻找一份工作。对他们来说,大学的时光是学好某些知识与技能的最后机会,如果大学拒绝开设职业性课程,或拒绝帮助他们为就业做准备,都是不合情理、不切实际的。但是,博克也明确提出,“为就业做准备并不等于仅仅传授一次就业或二次就业所必需的技能”[22]。因为这样的课程体系可能只具有短暂的价值,并且容易与本科教育的其他重要目标相冲突。为此,大学一方面要加强就业指导,拓宽学生的就业面;另一方面应赋予职业课程以新的含义,使职业性课程与传统文理课程相互促进。只有文理学系、职业学系和学生三者之间共同合作,自由教育和职业教育才能达成和谐。正如美国著名高等教育哲学家布鲁贝克所言:“对普通教育持广阔的观点是必要的,因为一个人必须不仅为工作作好准备,而且要为工作变化作好准备。普通教育必须和职业教育携手并进。”[23]

三、结 语

博克的本科教育目标试图将“个人修养———合格公民———职业准备”三者融为一体,强调大学教育既要关注学生个人价值的实现,又要为社会发展和进步承担责任,以达到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国家需要的和谐共进。博克的本科教育目标既反映了美国社会变化对高等教育人才素质的现实要求,也体现了现代大学积极回应社会需求的使命意识,从中折射出美国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走向大众化和普及化教育进程中教育理念的嬗变。

目前,我国高等教育已进入大众化阶段,大学本科教育目标问题同样值得我们深思。我国大学本科教育目标正受到各种因素的冲击,如对学生就业的关注已经超越了对培养目标本身的重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本科教育是要教会学生一次性就业的知识和能力以便让他们尽快走上工作岗位,还是要提高学生的全面素养为其终身发展服务?还有,我们的大学英语教学一直在强调综合应用英语能力的培养,但大部分学生除了能够应付四、六级考试之外,仍然是“聋子”和“哑巴”,是目标本身不合理,还是教学过程脱离了这一目标?大学领导者及教师是否检视过大学教学在哪些方面出了问题,从而导致教育目标的“歉收”和“短斤少两”?上述现象只是冰山一角,但它们已经暴露出了我们的本科教育目标本身以及实现教育目标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如何深入思考这些问题从而发现我国本科教育的症结所在,进而有所作为,博克的本科教育目标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