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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业会成为大学的指挥棒吗?
发布时间:2010-06-30    文章录入:    点击:[]

来源:江苏教育新闻网  2010-5-5

中国政法大学校长黄进在提问

行业企业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就业市场上广受欢迎?究竟应该从何入手来培养才能使一个学生获得应对未来的能力?第四届中外大学校长论坛进行到第二天,不止一个大学校长提出这样的问题。

2010年我国有630万应届大学毕业生,就业形势非常严峻。实际上,就业机会在学生选择大学和专业、社会评价大学方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许多学校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培养学生就业能力上。在未来,就业会成为大学的指挥棒吗?如果大学以就业为导向,会不会影响“培养全面的人”这一目标?为了进一步展开对话,从社会人才需求的视角看待高等教育,本次论坛首次邀请了国内外着名企业管理者参加,与众多大学校长共同探讨。

未来社会的发展离不开高等教育提供的人才和智力支持,大学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中的作用越来越大。这既为大学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也为人才培养模式改变和结构调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于长期应试教育的影响,我国人才培养模式还不能完全适应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需要,培养高素质人才和拔尖创新人才的能力比较薄弱。部分高校学科体系与行业、产业发展需求差距较大,行业企业参与高等教育的动力也不足。从这个意义上说,就业不单单是大学毕业生找一份工作的问题,而是国家人才战略的组成部分。

如果说,学生就业压力的现实问题正在一定程度上驱动大学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那么从企业的视角来看,他们希望从大学招聘到可以直接上手的员工吗?培养和企业需求“无缝对接”的人才应该成为追求么?当社会需求和大学培养出的人才有差距,是改变大学还是“教育”用人单位?连日来,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学校定位的大学校长们以及微软、 IBM、欧特克、华为等着名企业的高管就此展开激烈的讨论。

就业与高等教育的层次

“有时候需要我们去教育雇主”

浙江大学校长杨卫:浙江大学尝试通识教育的模式,首先遇到的障碍就是关于就业的看法,有的学生,还有相关的各方包括政府部门,包括企业,他们都是希望能够有比较专业的人员来他们那儿工作,要求毕业生很专业化。

美国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莱文:就业市场当中所遇到的障碍,你刚才提到这些雇主对于员工有所要求,这个时候需要我们去教育雇主,就是企业等用人单位。美国名校的学生在就业市场当中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他们的学生很受欢迎。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有独立评判思维能力。

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去教育那些用人单位,教育那些企业。越好的大学,当然学生的就业机会就越多,这是很自然的。而水平越高的大学在通识教育和在评判性思维、独立性思维方面往往也是做得最好的。在大学和政府、企业合作的过程中,我们要不断地去教育他们,不断地去给他们灌输这样一种思想,就是从长远来讲,学生的创造和创新能力、独立思考评判能力对他们企业是有好处的,远胜于专门的一项技能。

欧特克公司首席执行官卡尔·巴斯:在社会变革中,作为大学应该为未来的世界做好准备,培养出新的人才。我们所面临的挑战不是涉及到一个单一的领域,而是涉及到跨领域跨学科很多的方面,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全面整合的方法来处理创新的问题,因此我们需要大学培养出更多跨学科的人才。大学最重要的是要给予学生更多的软实力、软能力,让他们能够更加善于沟通,更加善于进行团队合作,这些不仅对于发明创造是有用的,而且对于未来的整个创新体系的建立,也是非常有用的。

学术界和企业界合作在新的时代尤为重要,我们如果有更多的实际生活中的项目交给学生们参与去做,这样的话学生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去解决跨学科、全方位的一些问题。所以,从这方面来讲, 企业和学校之间的合作能够为我们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职业前景能够提高教育的吸引度

北京师范大学校长钟秉林:本科阶段是否要面向社会需求来培养人才,以市场需求或者是以就业需求为导向来设置专业,培养人才?我想听听您对于这方面的看法。据我了解,一些美国学者对于这方面也有不同的看法,比如说在美国的工程教育当中,有人提出要回归工程。

理查德·莱文:美国的教育体系中,其实欧洲也是这样,有不同层次的教育机构。有一些学校是专门培训最有竞争力、最高端的那些学生或者未来的人才的。这样的学校数量比较少,他们比较注重通识教育。还有很多学校是职业培训的机构,是专门为了以后具体的一个就业方向来培训学生的。在美国,大约一半大学生上的是类似于专科的、两年的社区大学。换句话说,美国一半高等教育的学生是两年专科的职业培训学校,这些学校纯粹是为了就业,为使学生最终找到一个工作进行技能培训。但是我们应该眼光放得更加广泛一点,在最高端的大学,美国最优秀的大学和中国最优秀的大学,我们应该倡导通识教育。因为我们不光是要培训一些以后能够找到好工作的、一个具有某种技能的人,而是要培养一批具有创新能力的人,培养出下一代领导人。如果仅仅是为就业,甚至是为在以制造业为主的市场当中找到一份工作为重点,这样的教育目标就太狭隘了。

二战之后,美国其实也经历了这样一个阶段,类似中国现在。社会必然要跨越目前以低价劳动力为竞争力的制造业模式,走向更加高端的模式,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要想解决这样一个跨越的问题,培养下一代的领导者,狭隘的职业教育是不足以迎接中国未来的挑战的。

瑞典皇家理工大学校长彼得·古德蒙顿:大学在追求学术的同时,也应该保持跟社会的联系,这有利于提高竞争力。

学生报考某一个专业,可能是出于兴趣,也可能是出于就业前景考虑。专业或者说职业前景能够提高教育的吸引度,所以我们的教育应该为学生职业生涯做准备。我们可以让行业参与课程的设置,让学生去企业做毕业论文或者设计。要把企业或者是把职业需要的方方面面纳入到教学当中去,并且系统地去做这件事情。

全球的竞争不断加剧,大学和社会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加强,这样才能应对竞争。未来不仅我们对学生有更高的要求,社会和企业对学生也有更高的要求,学生自己也会对学校提更高的要求。大学在给学生提供课程服务的时候,要考虑怎样去满足学生要求。大学要考虑怎么样帮助学生去获得创新能力,怎样帮助他们去形成解决未来世界所面临的这些复杂问题的能力。

大学的根本价值在于大学本身的环境

西南财经大学校长赵德武:就业这个问题可以说很现实,影响力很大,影响着学生、学校甚至家长的各种选择,甚至改变大学与学生的传统关系。我们现在有些大学可能在教学改革、人才模式改革方面,有意无意从学生就业方面来考虑。一方面,大学需要适应时代进行改革。另一方面,我们现在的大学显得太功利化了。那么本质上,是大学引领时代,还是时代牵引大学?什么样的大学引领时代,什么样的大学被时代所牵引?

美国芝加哥大学校长罗伯特·芝莫尔:技术革命不断会给我们提供很多启发。但是我们不要老去看微软在干什么。我的观点是,我们需要把这些技术融合到大学的教育、教学当中去,但是大学的根本价值在于大学本身的环境,在于我们能够提供一个很好的环境,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教会年轻人怎么样去思考,这是最重要的。技术非常重要,它能够给我们创造一些工具,给我们创造一些辅助的手段,但是大学最大的价值不是技术本身,而是一个人文的环境。每天日常生活能够形成这样一种文化的氛围、学习的氛围,教授和学生、学生和学生之间互相学习、争论。而作为技术无论怎么发展,都不能改变大学这样一种核心的功能。这样的核心价值功能是需要保持的。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校长吉恩·布洛克:大学发展有两个方向,一方面通过通识教育开拓学生视野,一方面通过专业教育帮助学生就业。担忧以后就业的问题,这情况其实在美国也是一样的。在美国,有一个解决方案就是本硕连读,比如说在本科的时候拿一个文科学位,然后从第四年或者第五年开始学习一个更加技术性或者更加专业的学位,会比较好就业。所以通识教育,加一个技术领域的专长,可能会达到平衡,既保证学生找到工作,又能兼顾培养学生各方面的能力。

教会大学生挑战教授

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中西方大学教育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出现这种差异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是否因为文化传统不同?

英国牛津大学校长安德鲁·汉密尔顿:这个问题很难一句话说清楚。有很多来自中国的学生在我的博士生项目里面学习。我所在的有机化学领域,很多中国学生是非常优秀的,他们能够参与世界一流的研究。判断教育结果,要看学生有多大能力能够立刻进行一些优质的研究。在我看来,实际上东西方的教育结果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不管是中国学生还是美国学生,还是英国学生。最大的差异在于,中国的学生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去反驳教授的观点,去挑战教授的思维,去挑战教授的某一个结论学生是否愿意挑战传统思维,意味着他们是否在进行自主思维和创造性思维。挑战传统思维,所代表的是对这个世界全新的诠释。只有挑战学术权威、进行创造性思维的时候,他们才能够对于世界的知识作出自己的贡献,使得自己的性格能够变得更为丰富。我想这是我认为最大的一个差别,就是学生在多大程度上愿意进行自主性思维。这也是我们教育要做的工作,鼓励中国的学生成为更加主动的研究者、挑战者,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者和倾听者。实际上,从我自己的经历来看,学生也在发生变化。3月份,我在北大和清华做讲座, 还有在上海交大以及复旦大学的讲座上,非常年轻的中国学生问了一些非常难的问题,挑战我,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变化。希望这种挑战权威和自主思维的习惯能够慢慢地形成,成为一种风气。我想中国教授也要小心,你们的学生挑战性也是很强的。社会需要大学培养什么样的人。

要有跨学科思考能力和冒险精神

微软公司首席研究及战略官科瑞格·蒙迪:作为企业,希望大学的“产品”是怎么样的?首先我们希望能够看到有跨学科思考能力的学生。跨学科思考的能力在未来会变得越来越重要。不管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最终我们需要去和世界各地以及各个不同科学领域的人打交道,这个过程中,跨学科思维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合作能力也非常重要。

还有一项,我认为可能也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敢于冒险的能力。商业企业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朝前发展,我们在不断挑战传统,不断在冒各种各样的风险,如果要成为商业界的领袖,不敢去冒风险,或者不适应一个冒风险的环境的话,我想他未来难以适应相关挑战。

比如说医学,医学这些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医学是非常狭窄、专业的领域,现在的医学已经拓展到其他的一些学科,需要很多跨学科的合作。我希望大家能够接受这样一个理念,未来人类解决问题的办法取决于跨学科的合作。虽然跨学科的能力和合作是两个词,我们也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任何人类面临的问题已经非常复杂,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单靠一个学科的人、一个人一个学科的知识解决不了。因此我们特别强调跨学科的能力和合作的能力。

韩国高丽大学校长李基秀:讲到学生要有冒险的精神,我们平常教给学生说让他们快乐,让他们幸福,不要去冒风险。你希望学生敢于冒风险,那么我们应该通过什么方式去教会学生,让他们敢于冒风险,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学生获得这样敢于冒险的精神?

科瑞格·蒙迪:前面有校长提到学生要有独立思考能力,要敢于挑战教授的观点,其实这也是一种培养冒风险的精神,因为你要挑战教授必然是要冒一定风险的。大学应该鼓励学生不要按部就班地跟着一个约定俗成的路线图去走,不要跟着一个既定的研究方针或者方向去走,要让他们愿意主动去跨越设定的解决方案的边界,让他们愿意去到更多领域当中自由地探索。这也是我们所谓的跨学科学习能力的意义所在。大学培训学生的时候,你不仅在培训他去找第一份工作,而是为他第二份、第三份,甚至一辈子长远的工作培养一种能力。要想学生成功,要培养学习的探索精神、冒险的精神。在这方面培训得越好,学生就越能更适应未来的需求。

全面发展和就业能力哪个更重要

中国政法大学校长黄进:大学培养人才应该是坚持德为先、人为重、全面发展,要把人培养成一个全面发展的人。大学可能不会为适应某一企业,或者某一个机构去培养人才。从就业的角度讲,最核心的是培养学生的能力,包括学习能力、办事能力等,对企业来讲,一个大学生需要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够适应你们的要求?

IBM公司首席顾问周伟焜:第一个是全球观,清华大学的顾秉林校长讲到,清华大学40%的博士生和25%的本科生有机会去国外学习。未来我们所需要的人才要有全球观。第二,我们需要T型人才。(编者注:T型人才:“—”表示有广博的知识面,“|”表示知识的深度。两者的结合,既有较深的专业知识,又有广博的知识面。)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校长怀进鹏:您刚才提到21世纪挑战是要通过设计和发明来解决的,作为大学来说,针对这方面最重要的教育是什么?我们要为学生做什么事情?

欧特克公司首席执行官卡尔·巴斯:大学承担着非常重要的使命,培养下一代的科学家、制定者、政治家还有各个行业的领袖。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我们需要更多跨学科的人才,我们希望视野全面、开阔的学生。另外还有一些无形的技术、技能是非常重要的,所谓的无形的技能也就是创造力、人际沟通的能力等等。你可以让学生去参加考试,然后拿一个很高的分数,但是一些无形的能力是无法通过考试测量出来的。

大学不可能直接训练出完全符合企业需求的人

周伟焜:实际上企业永远认为大学训练出来的人不可能完全符合我们的需求。因为学校要使学生全面发展。公司要使新进来的大学生上手工作,需要投入公司自己本身的训练。但是我们也认为,通过大学的合作,可以把训练的过程缩短。比如说十多年前我们请一个人进来可能要训练一年,通过和大学合作之后,现在有可能把训练缩短为六个月。

华为公司高级副总裁李杰:高校的学生不可能出来立马就能用,我们要做的是缩短这个过程。华为公司每年都从高校招聘大概 5000人左右的应届毕业生,其实我们并不指望这些学生一上来就能够符合企业的需求,但是他们能够给企业带来很多新鲜空气,大学生的知识比我们在公司工作的人知识更新快,我们需要这些新鲜的空气。

现在八零后、九零后学生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我们要培养他们对社会对企业的适应能力,对挫折的接受能力,团队之间的合作能力等。我觉得企业应该做得更多一点,不要让现在的学生像我们过去一样花很多时间锻炼自己。

天津大学校长龚克:我们不应该把满足企业需求作为大学培养的目标。企业需要的是大学生的基本素质和综合素质,大学首先要培养人,做人做好了以后才能做好事。我们不是把一个人培养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工程师,而是要培养成善于和别人合作的工程师,如果我们总是想培养出企业直接需求的人才,是做不到的。

西安交通大学校长郑南宁:大学生的价值观,实际上决定了我们未来社会十年、二十年的价值取向。大学不应该为一个企业来培养一个毕业以后马上能够使用的专门性的人才,而是要思考怎么能够培养学生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如何培养这种能力是大学跟企业合作中必须要思考的一个问题。

校企合作担当什么角色

与企业合作有利于大学培养未来的人才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校长吉恩·布洛克:我们大学是加利福尼亚最大的研究性大学,在校企合作这个领域,我们也在一个学习的过程当中。2008年,我们和北京大学利用各自的学科优势建立起一个合作项目,互相交换学生,成立了一个企业界的咨询委员会,通过这个委员会了解中国企业的兴趣,和北京的科学家进行合作。另外我们通过和加利福尼亚纳米技术中心的合作来促进纳米系统的科研成果转化。我们和十个新创立的公司建立起来一个企业孵化器,这个孵化器帮助我们和行业建立起更密切的合作,也使我们的学生了解如何创业,也会帮助学生理解技术转让。

西安交通大学校长郑南宁:与企业合作有利于大学培养未来的人才。改革开放以来,高校与企业比如说微软公司、IBM这些跨国的知名企业合作,对人才培养确实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有力促进了高校学科建设,同时通过这样的合作也为这些跨国公司输送了非常优秀的人才。因此大学的人才培养与企业的合作是双方都受益的。本土企业和大学合作的历史就更长了,以前我们的学生都要到企业去实习。大学与企业的合作,一方面能够提高我们大学人才培养的质量,来培养适合我们未来社会发展的人才,同时也能够结合区域经济的发展来提升当地的创新能力建设。

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王树国:我们学校在校企合作中是受益者。比如微软和IBM,他们本身在人才培养方面做得非常好,在合作当中,学生面对面了解企业文化,了解团队精神,了解社会,这一切远不是我们在书本在课堂上能够传授给学生的。把学生放到企业去做课题,学生成熟很快。

高校也在不断调整人才培养理念,坦率地说中国高等教育目前与社会的割裂越来越严重,这对学生的未来发展极为不利,我们应该在大学给他们更多培训,让他们有更强的能力来面对社会挑战。所以高校应该更多地关注第二课堂,在和企业合作中培养学生。

IBM公司首席顾问周伟焜:在过去的几十年,我们已经和几十个大学建立起了联系,我们的项目也使一百多万的学生受益。那么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获得什么好处呢?我们能够从大学、从中国的大学聘请到最优秀的学生。十年来,我们都是校园当中最抢手的用工企业之一。

高校的浮躁不是引入企业文化造成的

吉恩·布洛克:如何改善企业和大学之间的交流,更好地满足社会需求同时履行大学的使命,如一起开发新技术?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学校和企业要在一个联系非常紧密的环境中共同工作。产业和科学家共同协作,学生可以参与其中。在跨学科领域中进行这种合作是最好的模式。

王树国:学校和企业合作是寻求社会资源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也是学校自身的社会责任之一。各学校情况都不一样,哈工大作为一个理工为主的学校,非常关注科学技术的创新成果对当今社会的影响,以及我们的学生如何尽快理解并接受这种影响。

我们学校有一个科学技术研究院,专门从事基础科学研究。还有一个工程技术研究院,专门研究目前社会产业界所面临的重大的技术问题。我们的做法是瞄准企业重大需求的背景来设置人才培养方案,所以我们学校有很多和企业联合设置的工程中心和实验室。企业往这些实验室投钱,我们用这些钱组织学生从事研究。我们还希望学生能够从实验室走出去,去亲身体验他们获得的成果是不是满足了企业需求。

北京交通大学校长宁滨:企业文化和校园文化有比较大的差别,那么现在大学校园存在的浮躁、急功近利现象,会不会是校企合作带来的影响?如果存在这个问题,我们怎样来减少这种负面效应?

郑南宁:确实我们的大学目前确实存在着功利化的现象,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长期以来高等教育投入不足,因此大学跟企业合作是争取办学资源的一种手段, 通过跟企业的合作来提高教师的待遇等。这样的情况确实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因此要解决这个问题,可能还是要从加强高等教育的投入、提高教师工资待遇来入手。

王树国:企业就是企业,学校就是学校,我坚决反对学校去办企业,你要办那你就改名、别叫大学,因为那个社会分工不属于你, 高校主要职责是培养人才。学校的浮躁和急功近利,绝不是企业文化的引入造成的,而是我们学校自己有种种的问题,自己没有把好关,这个还要从我们自身找问题。